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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6、繁文縟節不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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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6、繁文縟節不再

段沈還在樂呵呵地掃著大街,身後冷不丁就被人打了一掌,魔氣從他的胸口湧出,他有些惱火地瞬間調整好,想看看這次又是哪只魔想要來找他的麻煩,千星閣裏原本也有幾個魔族和邪修,作為曾經魔界大將的他自然會是這些人的眼中釘,自從他進來後就沒被少針對過。

雖然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看著像是被閣主帶回來的不受寵情人,叫人好生嫉妒。

“哪個不長眼……怎麽會是你?你怎麽會來這兒?不對,你怎麽能進來的?”段沈正罵罵咧咧地回頭,而就在他看見打他的人是誰時,臉上煩躁的表情立刻變成了疑惑。

殷煙羅嘴角抽了抽,想打死他的念頭更深了,“嘁,連你這樣的人都能來,我怎麽就不行了?”

“好好收著,這上面有千星閣主要的情報,等他回來的時候即時交給他。”她將符紙遞給段沈,又神神秘秘地繼續對他說道:“你知不知道,樂枝還沒有死?你們兩個……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?我可不信尊上會手下留情,居然能讓你們都活下來。”

千星閣裏絕對安全,不會被暴虐的上司追殺,也只有在這裏,殷煙羅才敢這麽八卦了。

段沈陰沈下了臉色,無奈地搖著頭回道:“要不是閣主替我求情,那天殺的哪裏會放過我?他都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幾千次,至於樂枝那家夥……嘖,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,他應該是被個奇怪的……的、的人救走了吧。”

“喲,離開了魔界就是舒服啊,都敢這麽叫了。”殷煙羅瞇起眼睛看著他,昔日同事的嘴裏也打聽不出什麽八卦來,只有那稱呼聽著叫人心頭一驚。

“誰也別說誰,呵呵,厭惡他的人可多了去了,要不是魔界他說了算,你難道真願意為他做事?”段沈說完便鄭重地收起符紙,繼續低頭認真掃起那一塵不染、只沾著幾片雪花的街道來。

小狐貍之前打趣著說叫段沈來掃大街,結果來了後也沒給他安排什麽活幹,段沈就只好真的掃起大街來。

索性小狐貍也沒制止他,甚至還笑著叫他好好幹,偶爾還會刁難他,讓本來空曠幹凈的街上突然被皚皚白雪覆蓋,完後還要故意嗔怒著罵他幾句,踹他幾腳,嗯……總之他在千星閣裏的日子是快樂極了,如果他的美人閣主在閣中的時間再多點那便更好了。

對於離淵魔尊又恨又懼一事,在魔界呆過的人都心領神會,誰都不會說出口但誰都知道,殷煙羅冷哼了一聲,再次叮囑過段沈後便帶著身上的小青蛇一起離開了千星閣。

……

“這麽說……他的內裏又換了個人?這天道還真是會搞事,弄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人過來,總有天給它全打回去。”符韶坐在祥雲上,端詳著手裏的三根銀針,隨後又搖著頭將它們都捏成了粉末,“這些針沒什麽兩樣的,上面殘留的毒倒是比較新鮮,應該就是他從自己那兒帶過來的了。”

“還有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事,我收到留音,殷煙羅在魔界見到另一個被天道帶走的人了,他看起來好像……唔,也不知道還是不是他。”千星閣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會映入他的神魂,早在殷煙羅寫完符紙的時候,小狐貍便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內容,他邊說著邊戳了戳身後有些郁悶的某人。

“小韶,之前你跟我說的那個古戰場具體是在哪個宗門的哪裏來著?我也要進去看看。”

躺在雲後邊的宴滿秋突然坐起身來,抓住他的大尾巴不懷好意地問他道,對於樂枝的事情她只是聽說,興趣也不大,愛小狐貍愛的要死要活的人可太多了,要不是天道插了一手,估計符韶都不會記得他。

符韶拍開她的爪子,趕緊抱住自己的尾巴,順便也將二人身下的祥雲分了開來。

“嘖嘖嘖,你那表情,是沒過癮又想大殺特殺了?要是進不去那古戰場還不得把人家宗門都揚了?幸虧你沒記住,那地方偏偏在第一仙門裏,若是天道從裏邊出來發瘋,都不知道要殃及多少人……我們分頭行動,我去那兒再查一查,你再在魔界附近轉轉。”

小心思沒有得逞的宴滿秋只好點點頭,同又向他攤開了掌心,“再給我幾道能瞬間發動的法術,那家夥跑的太快了。”

小狐貍眼珠一轉,隨即便用手指在她的手心中比劃了許久,一道又一道咒文閃過,宴滿秋的手上竟出現了一絲絲如同碎冰裂紋一樣的淡藍色痕跡。

“嗯……你直接打出去就行,若是這些法術還抓住不他,就只能用我的扇子了,那可不是什麽好兆頭。”

宴滿秋收回手,與符韶做了道別後兩人便各朝著一方向飛去。她在魔界附近與邊境幾座城池中晃悠了許久,其間都與殷煙羅她們碰過了面,聊了小半天,也沒再見到那人的影子,宴滿秋離開魔界,繼續在附近幾個小世界裏搜查,又過了許久,正當她準備打道回府、擇日再來的時候,那把鏈刃突然氣勢洶洶地從背後朝她甩了過來。

“鐺”的一聲巨響轟開了帷幕,四周的密林在那瞬間被侵染成了焦土,昏昏沈沈的夕陽下,宴滿秋一手摸著面具,一手握著銀刀,飛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龍眠,那寫滿咒文的嘴角上揚的好不張狂。

她先前就探查過,這兒是魔界附近一個荒無人煙的小世界,加上這深山荒嶺的更是連只鳥都看不見,殺人滅口,再適合不過。

謝龍眠捏了捏手腕,將碎裂的鏈刃重新聚起,他擡頭看著宴滿秋,眼中閃過一絲驚異,似乎是對於她的模樣和氣場感到詫異,不過很快他的雙眼又沈了下來,恢覆了那勢在必得的神情,甩動著鏈刃就向她襲去。

一息之內,上萬把鏈刃與刃柄就已經將宴滿秋團團包圍主,數不清的鎖鏈又形成了攔網,讓她不能脫身飛走,只等下一秒,這些刀刃就會把她切的粉碎。

“讓我想想……是把你砍成幾萬塊好呢?還是剁成肉泥好呢?嘖,還得要個活的,你應該也沒那麽容易死吧。”宴滿秋語氣悠閑地說著,一點也沒把謝龍眠放在眼裏,她隨意地揮動著手中細長的銀刀,話才剛剛說出來,就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那些鏈刃與殘影全數奉還了回去。

跟她比速度,自不量力。

被天道強化過的謝龍眠也不是吃素的,他在宴滿秋擡起握著銀刀的手的瞬間便已經看穿了她的動作,隨後又在下一瞬間甩出了更多鏈刃,幾息之內,招式變化無窮,每一下都與之前完全不同,只要稍有不慎,哪怕是一秒的分神,她都會被切得粉碎。

謝龍眠可不相信一個“配角”能有這般能耐抗衡得了他。

就在他眨眼的功夫間,宴滿秋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,而那些鏈刃也像失去了準心似的驟然停在了半空中,有幾把還停在了原本宴滿秋站著的位置上。就在謝龍眠以為解決完她了時,他猛地一瞪,暗道不對勁,那些鏈刃上分明沒有一絲血跡,而她的氣息……

“我說,你要不要換個招式跟我比比?”

那嘲諷又有些癲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謝龍眠眉頭一皺,心中暗罵一聲,便沒有再多思索一刻,一個飛身猛地向前轉向躍起,而在這同時他也拼勁了全力向著聲音的方向再次甩出鏈刃,法決聲念動,數萬鏈刃瞬間裹上了磐石硬殼,在他面前為他豎起一道土墻來。

刀刃劈砍的聲音如狂風驟雨般襲來,謝龍眠雙腿深深紮進地中,雙手青筋暴起,撐著鏈刃抵擋著,那土墻一刻不停地在破碎與重組中反覆來回地變化,飛濺出的碎屑都在附近堆起了無數個小山丘來。

“哈哈哈,就讓我來教你……如何把人剁碎吧!”

瘆人的笑聲在謝龍眠的耳邊回蕩,下一刻,土墻被徹底撕裂,所有的鏈刃也被震碎,他立即呼出法決,運轉周天,想將她瘋狂到全是殘影的攻擊擋下,可就在他剛剛念出了一個字時,便看到宴滿秋已經停下了動作,正站在一邊悠哉游哉地擦拭著她的銀刀。

謝龍眠本想趁機進攻,可他想擡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,連想低頭看一看都做不到,密密麻麻如同樹葉紋路一般的血痕在他全身上下顯現出來,一顆顆鮮紅溫熱的血珠止不住地冒了出來,將他整個都染成了血人,而下一秒,那些細小如沫的肉塊重要支撐不住了,一塊又一塊地錯位擠了出來,馬上就會從他身上掉下來,讓他變成一灘矮矮的“肉山”。

經過天道的強化,謝龍眠的身體已經對痛覺麻木,以至於他沒在瞬間就死過去,被“配角”戲耍碾壓的羞憤讓他惱火到了極點,他齜牙咧嘴地扭動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,刺眼的金光與火焰從那些被剁碎的肉塊處泛起,好像針線一般飛速幫他縫補著支離破碎的肉身。

“謔喲,看來天道給你的好東西還真不少,又是這些金光又是五靈根的……嘶,照我的經驗來看,五靈根不是天才就是廢物,而你——顯然就是後者。”

宴滿秋一邊說著一邊擡掌向他襲去,她怎麽可能會放任他愈合,砍也砍過了,是時候抓人了。刺骨的寒冷瞬間席卷了方圓數百裏,焦土被凍成了冰山,碎屑被覆上了薄雪,可謝龍眠卻在同時被金光刺穿包圍,消失在了原地,甚至還像上次那樣,連一滴血液都沒有留下。

宴滿秋看著小狐貍給她畫的符咒,長嘆了一口氣,伸手敲了敲那冰塊,“得虧這是個外來人,暴露不了我的身份,嘖……這家夥本事一般,好東西到不少,脫身起來比泥鰍還滑溜,可真要像小韶說的那樣不是個好兆頭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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